当她回到书房,叶如晖已经命人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收走,而他正站在桌前,笔走龙蛇的练书法。叶婉清将一壶热茶放在桌上,没好气道:‘爹,你想说什么,现在就可以说了!’
“坐下!!”
叶如晖嘴上说话,可手上却没闲着,依旧在写着书法。
看着样子,似乎十分娴熟,写出一个廉字。
叶婉清看在眼里,也不多说,他们父女俩从前也没那么多话说。
虽说她之前所在的国士院也属于朝廷智囊精英,可与父亲这御史言官还是不同。
御史言官大多是固执倔强的人担当,而朝廷的官吏包罗万象,作为皇上,手下有贪官污吏,也必须要有御史言官。
只有平衡,才是上策。
这一点叶婉清是心知肚明,可像自己老爹这种程度,实属罕见。
在大端神朝都是出了名的酷吏。
自然当初之所以遭到各路藩王的口诛笔伐,也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想借机将叶如晖拉下水。
而朝廷文武百官更是巴不得他出问题,这样他们就能轻松一些。
可叶婉清最了解自己爹,知道这都是不可能的。
自己老爹最清楚皇上的想法,也知道削藩的好处,所以,为了江山长久利益,他也算是牺牲了自己女儿。
可谁曾想峰回路转,林云的出现,不但让叶婉清转危为安,又重新回到了权力中心。
叶如晖沉声道:“知道爹写的是什么字吗?”
叶婉清翻个白眼,道:“当然知道,不就是一个廉字吗?”
“嗯,那我问你,这林云在牛背村卖给朝廷的那批粮食中,可有贪腐行为?或者与崔明冲有什么关系?”
“爹,我劝你还是别管这么多,我是你女儿,而林云是你女婿!”
“我知道!所以我更要问个明白!免得到时候被人嚼舌头根!”
“哼,爹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拖累你的!!”
“砰!!”
叶如晖大怒,用力将手中狼毫毛笔摔在桌上,喝道:‘放肆!!婉清,你可是我女儿,更是叶家人,我叶家三代忠良,决不可做一丝一毫有违朝廷江山社稷的事!你若这样说,可别怪爹不讲情面,直接下令调查那林云!’
叶婉清直接在椅子上站起身,瞪眼道:“爹,我承认,林云和崔明冲有些望来,但说一千道一万,林云所作所为,皆是为朝廷的安宁着想!您若不知其中的事,就别自找麻烦!”
叶如晖皱着眉,道:“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婉清冷笑道:“既然话都说到这,那女儿就不妨直言了!林云一直在和崔大人联动,谋划削藩的事!这件事是暗中得到过当今圣上授意的!爹就算要查,也绝对不会有结果!反倒会惹了一身不是!”
叶如晖内心震惊,道:“削藩?这小子何德何能?还参与削藩?那崔明冲一直都暗中扰乱超纲,结党营私,他又能做什么好事?”
“爹,崔大人确实不是好人!但有一点你应该也知道,他能得到皇上的宠信,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爹是大端神朝最大的忠臣,但你的职责只是检举贪官污吏,上奏皇上,可实际上其他涉及到江山社稷的事,您并不清楚!相信皇上也没有对您说,不然您也就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