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亲手调的内伤药。”最角落的一只小帐篷没点蜡烛,融入夜色里,安静到没有任何存在感,穿着黑衣的男人静静地坐在木板床上,手边放着的是那柄缠满布巾的剑。叶锦潇将熬好的药端到他面前。今日,他选择出来救她,看来他已经想通了。“活着,比死了更难。”夜冥抬头,一张冷如刀削般的面孔实在太美了,那双冷眸就好像沉浸在冰泉里,里面凝着寒霜,看人的眼神都带着稀碎的冰渣子,浑身散发的戾气叫人不敢靠近。良久。接过药碗,抿了一口,“咳。。。。。。咳咳!”药汁晃荡得洒了出来,右手无力的脱垂,叶锦潇眼疾手快的捏住他的腕子。本想扶一把,却摸到了一片暗湿。他手上有伤!“你。。。。。。”他疏离的抽回了手。叶锦潇看着指腹沾染着淡淡血色,忽然很好奇他到底是谁,他若想出去,疫区的这些士兵根本拦不住他。试探着道:“你身上的伤似乎不轻,若不介意的话,我为你包扎?放心,我是大夫,既然你选择相信我,我便不会让自己的病人出任何问题。”回储药帐篷那边,取来一只简易的医疗工具箱。男人短暂犹豫后,抽开腰带。衣物退至腰间,露出精壮的身体,那手臂、后背竟布着七八道伤,还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疤痕。伤处长时间未处理,已经发红溃烂,肿胀的鼓着脓包。叶锦潇眉头皱了起来。竟然伤得这么重?他真是一声都没吭,莫非没有痛觉?取出银针,放在蜡烛上烤了烤,“我先把这些脓包挑破,处理干净,才能开始上药,若是疼得话便服下此物。”她将一粒布洛芬放在他手边。男人看都未看一眼,头偏向另一侧,卷起的睫毛好像凝着冰渣子,冷如霜雪。“。。。。。。”真是个高冷的主儿。叶锦潇开始为他处理,全程下来他竟哼都没哼一声,仿佛这具身体不是他的。这般不知疼痛的模样,让她脑中下意识冒出两个字:死士。古代,有皇权贵族为了巩固势力,专门培养出为自己杀人放火、扫平障碍的死士,死士至死都不会出卖主人,更是拿命去完成任务。他该不会是死士吧?“你叫什么名字?”鬼使神差般的问了一句。回答她的是一片安静。明知他寡言,她还问那么多话,倒显得为难他了。叶锦潇没有再说话,低下头仔细的给他处理伤处,这些伤很长,也很深,切口平整,像是剑伤。不知硬捱了多久,伤口里面的肉都腐烂了。他真是不知痛。清理脓包,挖去腐肉,清洁伤口,撒上药物,再缠上一圈圈纱布,包裹起来。“夜。。。。。。七。”头顶上,忽然响起男人无比清冷的嗓音。叶锦潇抬起头,像是幻听了。那菱形的薄唇再次轻启:“夜七。”叶锦潇惊讶的挑眉:“叶七?你和我同姓,这么巧。”而‘七’这个字就像一个代号,看来,他真的是某个权贵培养的杀手或死士。夜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