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茵茵回了营帐,就见里面已经简单布置好了,而胖胖瘦瘦在各自的窝里,问了宋嬷嬷才知晓原来皇上本来准备等她的,只是中途被御前宫人叫去了,话中提到了太子。何茵茵点头,看到宋嬷嬷眼中隐晦的暗示,她不动声色的转移视线看向营帐里候着的桃儿,让她去端几碟点心来,等桃儿退下后,何茵茵又看了眼小草,小草当即默默走到营帐外守着,宋嬷嬷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递给娘娘。。。何茵茵接过册子坐到椅子上,没有立刻打开看,而是回想着刚刚在外面的一幕,其中引她注意的是肃嫔。这位自从在皇宫那次被皇上翻牌侍寝却自作聪明被发配畅春园后,既没有故意偶遇康熙,也没有在康熙去澹宁居时故意去请安,算是老老实实。但凭这她之前企图利用她引起康熙好感之事,她就不会真的认为她安守本分,但这位着实沉得住气,她派去盯着的人愣是无功而返,可想今天的一幕。当时她以为她会拿她和纳兰侍卫说话的事做文章,可她好像真的只是好奇一样,但……她一点也不信。而除此之外还有出发木兰围场的前一日,那场请安里肃嫔反应也有些微异样。她肯定有问题,她查不到只能说明她隐藏的深。何茵茵轻叩着桌面,眸色深沉,想了想吩咐了宋嬷嬷几句,宋嬷嬷应下后,她才慢慢翻开册子。顷刻后,“哐当”一声茶盏落地的声音突然响起,宋嬷嬷心头一惊,看向娘娘,只见此时娘娘目光紧紧盯着册子,刚刚还红润的脸色苍白如纸,下唇都咬出血了却毫不自知。“娘娘,怎么了?”何茵茵脑中思绪起伏,神情变换不定,想了很多,可最终脑中画面竟是她刚刚理所当然使唤康熙的一幕。她下意识阖上眼,背靠在椅背上沉思,半响,才重新睁开眸子,眸底晦涩不明,抬手将册子往宋嬷嬷那边推了推,嗓音沙哑道:“嬷嬷,你看看。”宋嬷嬷早在看到娘娘的反应后,就担心不已,此刻听到娘娘的话,小心拿起册子,等仔细看完后,惊的手中册子都掉在了地上也来不及捡,呼吸急促的询问:“娘娘,难道?”何茵茵手支着额头,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理智,语气镇定道:“莫慌。”宋嬷嬷吐一口气,知道是自己急躁了,勉强恢复平静后,她极力压低声音:“娘娘您临行前一日吩咐小草亲自去一趟承恩公府,就是传信给小栓子暗中将祥云发簪彻底毁了,这件事没有经过别人的手,按理无人察觉到,可偏偏小栓子动手前,祥云发簪就意外被毁,还毁的很彻底。”说到这,她声音带了几分颤抖:“这若没有后面的事,老奴说不得真当是意外巧合,可紧接着放在咱们永寿宫库房的红石榴屏风和红珊瑚摆设也出了问题,那就不是巧合了,您说……是不是有人察觉到咱们的手段了?”何茵茵沉默不语,小册子上面记的正是她察觉到康熙的异常后,叮嘱小草等她出发木兰围场后调查出的结果,可没调查到康熙的异常,反而意外查到祥云发簪等几件有关她避孕的物件,在她出发木兰围场后接连出了意外。那些意外的理由顺理成章,几乎找不到破绽,若不是她心中有数,可能真的以为是出了意外,可就像宋嬷嬷说的那样,哪有这么多巧合,那些东西都能证明她曾经避孕、或借此将计就计过。现在看似被毁了,好像证物消失,可但凡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证物可以被毁,有的东西却毁不掉。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毁这些东西的人是谁?她脑中浮现中这段时间觉得有异样的人,肃嫔、宜嫔以及……康熙。想到康熙,何茵茵心口莫名划过一道涩然,不过她很快就深吸一口气,将莫名的情绪压下去,整个人越发冷静:“三种情况,第一种是有人察觉到本宫之前的手段了,毁证物也许是为了借此提醒本宫,幕后人目的暂时不明。第二种幕后人只察觉到本宫将计就计的事,若仅如此,无甚大碍,本宫就算将计就计也是为了自保。”宋嬷嬷一脸郑重的听着,同时也在思索应对法子,可却迟迟未等到娘娘说的第三种情况,她忍不住问:“那第三种情况呢?”何茵茵嘴唇抿地紧紧的,第三种情况是有人察觉到她的手段,却为她销毁证物,目的是不想让真相暴露出来,这个人很可能是……“娘娘,太子和四阿哥来向您请安。”这时帐外响起小草的禀告,何茵茵蓦地回神,赶紧使了一个眼色给宋嬷嬷,宋嬷嬷会意,快速捡起掉在地上的册子,等会找机会烧了。何茵茵则理了理衣襟,脸上恢复了原先的温柔浅笑。“请太子和四阿哥进来。”康熙刚刚回自己营帐好像和太子有关,可现在太子却来了她这里,应该是康熙叮嘱。何茵茵猜测的对,太子本来是带着四弟来请教皇阿玛的,只是解答完问题后,父子三人本在说家常话,可没多久梁九功不知道在皇阿玛耳边说了什么,皇阿玛就让他带四弟去给皇后娘娘问安。何茵茵听到太子的话,眼睫颤了颤,面上却依旧和气可亲,正好这时桃儿端着新鲜出炉的点心回来,她便一边招待太子和四阿哥吃茶,一边他们叙话。与外人猜测的不同,何茵茵与太子的关系尴尬是有几分,但对彼此的印象其实都不差。先前两人因为身份立场的关系都不约而同选择尽量避开对方,但要说有什么过节真没有。不过这次康熙大张旗鼓的寻求恢复何茵茵身子的事,确实敏感,之前僖嫔便因此前来试探过。何茵茵也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但这只能缓解,除非能确定何茵茵身子这辈子都没生子的可能才能消除对方的忌惮,这显然不可能。还是那句话,她不愿意生与不能生是两回事,而可能是刚刚康熙对太子说了什么,太子这次过来说是请安,实则为了表明他与皇后关系融洽,借此打破暗地里的涌动。何茵茵自然心知肚明,很是配合:“太子龙章凤姿,皇上可是经常在本宫跟前夸赞太子,本宫觉得皇上夸的没错。”太子眼睛一亮,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可又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少年自傲,何茵茵看了但笑不语,不提以后,现在的太子确定有自傲资本。两人相谈甚欢,坐在一旁的四阿哥小嘴抿成一条直线,虽没说话,但任谁看到就知晓他现在心情不好,没看浑身冷气飕飕的冒。何茵茵注意到这幕暗自摇头,果然还是个孩子啊,随后体贴的把话题转到他身上,问他的近况,太子自也不会忽视四弟,三人一起攀谈。等过了一会,太子带着四阿哥告退后,皇后与太子、四阿哥相谈甚欢的消息便传了出去,让大队伍中的暗潮涌动暂时平息了些。另一边,康熙接过暗卫的调查结果。